趁着午间空暇，莫疏来到了教学楼五楼，他们班班主任的办公室前。
周围静悄悄地，脚步声和喧闹声都离得很远，敲门后，里面突兀的传来了女孩子的娇呼声，声音里掺杂着羞涩和慌乱，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。
各种各样的怪念头涌了上来，胸腔里的东西蹦跶着，莫疏有点紧张，有点打退堂鼓，但好奇心驱使下他还是转动了门把手。
“吱—”
门并没有锁，一推就打开了。
放眼望去，里面窗帘紧闭、光线昏暗，女性身上特有的体香幽幽传来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楚暧昧气氛。
一大一小一坐一立，两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办公桌后。那个身形稍小的人正敞开上衣衣襟冲着另外一人，她发觉有人闯进来了，条件反射般的发出了尖叫。
“啊啊啊！！”
莫疏捂住耳朵，见那女生措手不及，连未穿好的衣服都没有顾及，就遮着胸部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，目标正是莫疏身后的门。
在离她最近的那一刻，莫疏捕捉到了她的模样。
是缪小静，他的同班同学，一个并不起眼的女孩子。
她会什么会在这里？她刚才在做什么？
事情败露后，另外一人并没有显得多慌张，她缓缓站起身，把窗帘拉开了。
“刺啦—”
屋内的景象变得明朗了起来，出乎意料的没有多糟糕，没有散乱一地的衣物，也没有东倒西歪的桌椅，所有东西整整齐齐的放着，一点该有的迹象都看不见。
一个女人婷婷伫在窗边，包裹着双腿的黑丝完好无损，长筒鞋、黑短裙、白衬衫，教师制服安然无恙的穿在她身上。
摇曳几步，她回到了椅子上，莫疏走进，发现她脸上淡淡的红潮还没有褪去。
她是莫疏的班主任，大家都叫她小牧老师。
由于年轻且相貌出众，它不仅在教师间颇受欢迎，在学生中人气也很旺，更被一众青春期少男当成梦中情人。
“你来的挺是时候啊。”小牧老师笑笑。
莫疏眯起了眼睛，“我是不是打搅你们做什么事了？”
“没关系，机会还有的是，只是突然被人打断让我有点不舒服。”
莫疏顿了顿，“你们刚才在...做什么？”
“想知道吗？”
“.......嗯。”
说不想一定是骗人的，与其故作淡然还不如实话实说。
“那有多想知道呢？”
小牧老师语气轻佻，一只纤手捧着脸蛋，传说中的“媚眼如丝”也不过如此。
莫疏较同龄人心理上稍显成熟，可生理上依旧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。桌旁一捧红玫瑰依旧艳丽，小牧老师的魅力连周边成年男教师都抵挡不住，更何况他这个乳臭未乾的小男孩。
问他多想知道？莫疏心中打鼓，微微凸起的喉结滚动，什么形容词也比不上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更恰当。
“嘿嘿。”小牧老师俏皮一笑，“老师很喜欢你现在的模样呢，和平时的你完全不一样，嗯..这样吧，你先说你自己的事情，等你说完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。”
该死，我是不是失态了？
莫疏吁出一口气，尽力让脸上恢复平静。
“老师，今天我来找你，是想问我前些日子向学校提交的奖学金申请表有答复吗？”
莫疏作为一个普通家庭供养的学生，经济能力有限，他把自己绝大部分的生活费都投入到了购书中，此前能拿着价值不菲的精装书在教室里翻读，依仗的就是奖学金。
去年他凭借自己优异成绩和校外竞赛佳绩赢得了年级里仅有的席位，今年他也想争一争。
“现在是最后的审核阶段，你稍安勿躁。”
小牧老师端起旁边的咖啡抿了一口，玩笑归玩笑，讲起正事来她还是一丝不苟的。
“多久后能得到答复？”
不知是咖啡的苦涩还是莫疏回答的不对胃口，小牧老师的眉头微微皱起，“一周后吧，具体还要看校方和学生会那边，先不研究这个，我问你，你对今年的奖学金有自信吗？”
说着，小牧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了学生档案文件夹，翻了几页后，摊开在了带有莫疏照片的那一页。
莫疏耸耸肩，“我对奖学金有信心，可不知道奖学金对我有没有信心。”
“这世上弱肉强食优胜劣汰，资源只有这么多，不是你的就是别人的所有都得靠自己争取，光靠信心有什么用？信心能让你每天躺在床上数钞票吗？“小牧老师横了他一眼，”你的成绩和行为规范都有取得奖学金的资格，我也不多说什么了，可有一点却相当致命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。”
去年的奖学金莫疏拿的毫无悬念，放眼年级里也没人能和他一较高低，料想到今年也多半如此，他一直很有自信，可小牧老师口中的“致命缺点”却让他始料未及，脸上直接变了色。
“哪一点？”
“你看看！你的课外活动！”玉葱般的食指敲在了一处。
确实，整张学生档案都满满当当的，各项成绩统统A+，就连老师评价也十分体贴的写了很多...可只有课外活动那栏的空白有点扎眼。
莫疏问：“今年奖学金评比还要考核这个吗？我怎么从来也没听过啊？难道学校规定有变。”
“奖学金又不是给成绩最好者的奖金，它还要综合评比一个学生的各方各面，德智体美劳都在范畴里，你要知道，我们学校可不培养书呆子。”
莫疏不说话了，从小到大都有人叫他书呆子，还有人嘲笑他为什么不把“疏”改为“书”。
小牧老师的表情忽的轻松了起来，“好啦好啦，给我们的小呆子提个建议吧！上周社团展览你看了没？有没有想加入的社团？可以的话趁现在赶紧找个社团加入，我也好这栏给你填点东西。”
“没去，我不怎么了解社团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？”
“如果现在突然又有了一个比赛，而且你恰好又拿到了名次，那还是又一点可能的。”小牧老师特意加重了“又”“一点”。
“我去参加社团。”
五秒钟后，莫疏给出了答复，他的表情无悲无喜，他只是接受了一个现实，而不是做出了选择。
“嗯，这确实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。”小牧老师点点头，“机会不等人，你放学后就可以去社团活动专用楼看看了，哦，对了，刚才那个慌慌张张跑出去的女生是社联的干事，社联最乐意引荐新血液加入社团了，你可以去找她咨询咨询。”
“你说的是缪小静吗？”
“对，就是她。”
小牧老师竟然这么了解缪小静，这让莫疏更加怀疑她们刚才的所作所为了，他试探性问道：“我的事情说完了，老师你也该告诉我....”
“你就这么惦记这个吗？这难道比你的奖学金还重要吗？”小牧老师哭笑不得道：“人的好奇心呐，果然是连潘多拉魔盒也关不住。”
“不能说吗？”莫疏有点失望。
“你先看看门有没有关好。”
莫疏一喜，心里像揣了个兔子似的咚咚跳着，他感觉自己马上就可以知道一个惊人的秘密了。
“我锁上了。”
小牧老师盯着他，“我可以告诉你，不过你不能跟别人说，你明白的，这种东西说出去影响不好。”
“我一定守口如瓶。”莫疏神情严峻，像是准备签保密合同的特工。
“守口如瓶还不够，我要你把瓶盖给我用502粘上，再缠一百层透明胶埋在地下十米。”说话间，小牧老师亮出了透亮而又锋利的指甲，“如果告诉别人，你知道自己的下场吧？”
莫疏点点头，“我会将它烂死在肚子里的。”
“你靠过来，我悄悄跟你说。”莫疏来到小牧老师身边，微微俯身，一阵儿好闻的体香传了过来，紧接着一股热风钻进了他的耳朵里....
“其实..也没什么，就是我们....”
“我们什么？”莫疏生怕漏了一个字。
“呼呼~我现在可以听见你的心跳哦，莫疏。”
“老师...”莫疏心痒难耐，两条哆里哆嗦的弯腿几乎站不稳，像弱不禁风的干树枝。
“小家伙，我知道你在期待什么，其实我们只是在..”
小牧老师噗哧一声笑了，就像石子投进池水里，脸上漾着欢乐的波纹。
“你们...”莫疏眯起了眼睛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小牧老师开心的眼泪花都冒了出来。
“啊？”
“咳咳，不笑了不笑了，笑多了眼角容易长皱纹。”小牧老师擦擦眼角，“哎呀，什么都没有啦，我在教她做丰胸操而已。”
“啊？丰胸操？”莫疏好像在英语听力中听见了中文。
“对啊，否则还能干什么呢？缪小静这孩子总是在意自己的胸部大小，我作为过来人就把自己珍藏的UPUP丰胸操教给了她。”
莫疏回忆起了最初的那一幕....
“你们把窗帘都拉上难道是在言传身教？”他问。
“要不是你突然闯进来会把人家女孩子吓成这样?瞧你那表情一定在想些色色的东西，你肯定看过那种两个小姐姐拿着棒棒玩的片子对不对？”
莫疏眉梢一挑，“....谁能把我面前这个碧池给收拾一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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